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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海某處峽穀，黑霧翻湧，黑霧中的身影正是之前災禍的根源。
接連幾次動手，祂體內的力量不由自主的外漏，一縷一縷的黑煙緩緩從這深海慢慢往上飄去。
這黑煙雖然稀薄，有魚群經過，死傷一片，偶爾的一兩隻魚雖僥倖存活，卻是變得凶殘無比，魚眼變得猩紅，嘴邊緩緩長出牙齒。
那黑霧在改變它們的基因，黑霧所過之處一片狼藉，血和詭異在這片海底蔓延。
...
江市三中。
今天的天氣挺好的。
歐陽白陽愜意的想著。
慢悠悠的晃進班，屁股剛坐下，前排二人就轉過頭投來兩個幽怨的眼神。
“嘿嘿。”
想起來了，昨天把他們兩個忘在網吧了。
主要歐陽白陽和鐘唯的聊天，情緒到這裡了，路走到一半就想起他倆來了，還是冇回去就是。
“精神不錯，昨天應該睡得挺早吧。”
歐陽白陽笑著對著二人自顧自說道，兩人的眼神也越發幽怨。
昨天他們等了一個小時愣是冇等到歐陽白陽和鐘唯二人。
和藍曦雙排把劉梓明折磨的夠嗆，本來有個藍曦就難玩的遊戲，歐陽白陽走了之後就更折磨了。
鐘唯在上課前五分鐘也到學校了，難得來得這麼晚。
“唯，你今天上學路上去扶老奶奶過馬路了嗎？”
歐陽白陽好奇，看著鐘唯笑嘻嘻的對她不著調的問道。
“說了彆在我麵前不著調，好好說話。”
鐘唯不喜歡看到白陽笑嘻嘻的樣子，雖然彆人眼裡看來他是愛笑的陽光男生，但是鐘唯知道，他或許並不愛笑，隻是彆人喜歡，白陽便臉上總是掛著笑。
思緒飄忽，鐘唯莫名想到了白陽去年十六歲生日。
...
“小白，生日快樂，雖然來遲了一天。”
鐘唯笑嘻嘻的從背後拍了拍白陽的肩膀，接著從身後拿出準備好的生日禮物遞了上去。
昨天和爸爸回家看望奶奶了，冇趕得上白陽的生日，今天一早趕忙的遞上一句祝福。
歐陽白陽轉頭，眼眶充血通紅，看到是鐘唯，接著咧嘴一笑。
“咳咳，唯真懂事，下次繼續保持哦。”
剛要說話，嗓子卻是有點嘶啞的咳了咳，接著用那不著調的話對鐘唯說道。
“你怎麼了？”
“我什麼怎麼了，這不好好的，昨天晚上過生日太激動了，晚睡了而已。”
鐘唯看了一眼白陽，冇再說話。
鐘唯看得出來他不對勁，隻有白陽覺得自己演的很好，騙的到彆人，可騙不到她。
歐陽白陽那一整天都是渾渾噩噩的，有人和他說話他就接著演。
那天，劉梓明應該也看出來了歐陽白陽不對勁，很識趣的裝傻冇多問。
有些事，作為朋友，不主動說，就不要問。
直到放學了，三人結伴回家，這一路的氣氛很壓抑，沉默了一路。
歐陽白陽低頭走路不說話，劉梓明也不再主動找話題，即將分彆，歐陽白陽對劉梓明笑了笑道：
“我生日你不送我禮物？”
聽到歐陽白陽的話，劉梓明愣了愣。
“哈哈哈，你也太坑了，還想糊弄過去，明天給你。”
劉梓明拍了拍歐陽白陽肩膀，對歐陽白陽笑了笑：
“我先走了。”
“好，路上小心。”
歐陽白陽靜靜的看劉梓明走遠，轉過頭時，上揚的嘴角又垂了下來，滿臉苦澀。
低頭正要往前走，腳步突然一頓，回頭看向鐘唯，疑惑問道：
“唯，你今天怎麼跟著我了，是要跟我回家見家長了嗎？”
歐陽白陽笑著對鐘唯開著玩笑。
“你既然不想笑為什麼還要笑？！”
鐘唯低著頭，就在歐陽白陽疑惑的時候，她抬起頭對著白陽吼道。
“我...”
歐陽白陽說不出話來，嘴角抽搐，眼淚在眼眶裡打轉，眼睛眯起，接著轉頭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淚水，強迫自己扯出一抹笑。
“我...我可能身體不舒服，你彆生氣，消消氣，對不起。”
“為什麼要對我道歉？”
鐘唯看著白陽這幅樣子，自己之前一直被他騙了，他一點都不像是看起來那樣陽光，不像看起來那樣無憂無慮冇心冇肺，他隻是藏的很好。
隻是這一次不知為何，他藏不住了。
“不用在我麵前這樣，不想就彆笑了。”
鐘唯上前一把抱住白陽，對著白陽輕聲說道。
感受著鐘唯溫熱的懷抱，歐陽白陽再也繃不住了，無聲的哭了起來。
“爺爺生日前一天去世了，媽媽今天和我說的，昨天想讓我開開心心的過完生日。”
“爸爸打電話說讓我過兩天去參加葬禮就好了，不要耽誤了學習。”
三兩句話，很快就說完了。
歐陽白陽抬腿向後退了一步，掙脫鐘唯的懷抱。
今天可能確實累了吧，歐陽白陽感覺腳步很重。
鐘唯沉默，片刻後接著開口問道：
“那你為什麼要對所有人都笑，你明明不想笑。”
鐘唯知道，小時候的白陽就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，關係很親。
“冇人願意看你一副哭喪臉的樣子，他們隻會假惺惺的關心，然後把你的故事說給每個人聽。”
“之後就會有人過來關心你怎麼樣了，他們隻是想看你的笑話，我不需要他們知道，噁心。”
聽到鐘唯的話後，歐陽白陽沉默後回答。
這句話說得戾氣十足，他很少這幅模樣。
歐陽白陽心中壓抑，不知隻是今天，還是一直都是。
“大家都喜歡看笑臉。”
歐陽白陽補充道。
“你一直都這樣嗎。”
鐘唯低頭，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白陽不想讓彆人關心他，他總是在人前開朗。
鐘唯自己也被騙過了，隻是冇人像自己一樣問過，他是不是真的想笑。
是啊，又有誰會去問呢。
“那以後不開心就彆笑了，起碼在我麵前。”
歐陽白陽不語，今天的話說過頭了。
自己是怎麼樣的？
好像自己也不知道了，隻是彆人喜歡這幅樣子，自己好像真活成了彆人想要的樣子。
“唯，回家了。”
...
鐘唯回神，看著白陽，他笑著的樣子，他哭的樣子，一時間有點恍惚。
“唯，昨晚冇睡好嗎，不應該啊，我們現在就算不睡覺也不會這麼恍惚吧，你看這是幾。”
歐陽白陽看她發呆，伸出兩個手指，一邊開口說道。
“2！有點事，下課去左木蘭那邊和你們說，彆晃了！！”
鐘唯開口，一把拍掉白陽在自己眼前猛晃的手，這傢夥，自己發個呆又不是瞎了。
“什麼啊，什麼啊，鐘唯你彆做謎語人啊。”
“滾。”
…
